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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3-14 12:20:09

第1章

我和父母回乡祭祖当天,一辆货车迎面撞来。

我大难不死,却因为强烈撞击,患上文字语言理解障碍综合症,不能理解纸面文字,听不懂任何语言,也说不出话。

我的丈夫顾言之来医院看我时,却带来财产转移协议书和离婚协议书哄骗我让我签字。

他不知道,我的病今早刚好,正满怀期待着准备给他一个惊喜。

“货车司机那边安排好了吗?一定让他对好口供。还有新闻记者那边,明天我抱着阿言出院的时候一定要拍到照片,记得买个夫妻伉俪情深的头条。”

他以为我听不懂,打电话毫不避讳着我。

“她暂时还写不出来字,和傻子一样。要是一直签不了财产转移协议,等岳父岳母车祸的风口过了,再准备一场事故吧。”

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流下,心如刀绞。

原来,我苦心经营的婚姻,竟是一场吃绝户的阴谋。

1.

顾言之刚出病房,便顿住了。

一门之隔的地方,清晰地传来他的声音,我从未听过他这样的语气,满是爱意。

“宝宝,你怎么来了?”

紧接着是一道娇柔的女声。

“我听说何言姐姐病的厉害,就想来看看她。”

顾言之贴心地说,“你别进去,病房太污秽,少来这种地方。”

我听着他对别人柔声细语,百般关怀,心中酸疼的厉害。

手上忽然一阵阵刺痛,扭头,看见点滴已经吊完了,手上的血液被针管倒吸进去。

可他刚刚在病房里面待了这么久,却没有发现。

我听着顾言之声音温和,好像大一点声都会凶到她一样。

“宝宝,阿言她还不签字。不过我已经把大部分财产转移到你名下,你先去挑喜欢的婚纱。”

她娇嗔,“只要能和言之哥哥在一起,多久我都不着急。可是我好害怕,言之哥哥。”

她的声音听上去那样楚楚可怜,几乎要哭出来。

“叔叔阿姨走的那样惨,我天天晚上睡不安宁。都怪我太贪心,明明知道我们没可能了,却还是奢望我们有个真正的家……我欠阿言姐姐的实在太多,干脆现在就报警自首,大不了就是去坐牢而已。”

她哭着,就拿出了手机。

顾言之一把夺过,轻声安慰。

“这是阿言欠你的。等所有资产到我手里,我自然会给她养老,也算是弥补她。”

那个女声又怯怯问道。

“那你还会和我结婚吗?”

顾言之言辞恳切。

“小小,和你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是我毕生所求。等她签下离婚协议书,我立刻迎娶你进门。如果她不签……你放心,我也有的是解决的办法。”

我的眼泪难以抑制地奔涌而出,手止不住地颤抖。

这五年我自以为是的幸福,原来是捆绑我的枷锁。

我的痴情,变成了捅向我血肉亲情的一把利刃。

被子里面偷偷藏起来的手机,屏幕亮着,正停在发出去的讯息那一页:救救我。

这样的婚姻,我不要也罢。

2.

我没有告诉任何人,我的失读症已经痊愈的消息。

医生说我状态大好,准许我回家养病。

“只是失读症几乎没有被治好的先例,痊愈是一场极其漫长的斗争,顾总要多抽些时间陪陪夫人。”

医生叮嘱他。

顾言之连连称是,医生又递给他一张单子。

“我们在进行其他检查时,发现夫人已有三个月身孕。”

我大脑一阵眩晕,眼前发黑。

自我和顾言之结婚五年来,同房的日子几乎屈指可数。

我父亲提拔他做了分公司总经理后,他整日加班不回家,留我每日独守空房。

天知道我之前有多么期盼一个孩子,盼着我们爱情的结晶可以让这个忙碌的父亲多回家看一眼。

现在我只觉得恶心。

我正心神震荡,顾言之却忽然看向我,满眼疑惑。

“阿言?”

我心中一阵发凉,他怀疑我了。

我装作懵懂地看向他,然后努力把手指一个个塞进他的手指缝里。这是我从前最爱的动作,他不喜欢牵我的手,我固执地想要和他十指相扣时就会这样。

他果然放下心,像是做了诸多考虑般长叹一声。

“医生,我们要留下这个孩子。”

“夫人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,留下这个孩子并不明智,夫人身体亏空的厉害,如果执意如此,会对她造成一些不可逆的伤害,甚至七个月后,是否能平安从抢救室出来都不一定……”

顾言之打断了他的话。

“我的夫人的梦想,就是有一个我们共同的结晶,这是她毕生所求。她又刚刚遭受父母的离去,这是她最后的亲人了。”

那医生只得不再劝阻。

“好吧,我们会尽全力配合您,但是您恐怕要做好夫人以后再难生育的准备了。”

顾言之点点头,十分肯定。

“您不用再劝,帮我开一张保胎的单子吧。”

顾言之打横抱起了我,离开了医院。

可刚刚听到的一番话又让我心中翻滚。

顾言之也期盼过这个孩子吗?

可是……为什么他拼着哪怕我以后终身不育的风险,也要留下这个孩子呢?

3.

母亲曾说过,她喜欢家门口的那条小溪,那是她出生的地方。

顾言之不许我出门,我只得偷偷跑了出去。趁着母亲还未下葬,我想让她的骨灰魂归故里。

我有些局促地站在父母的灵前。

宾客都在门外,灵堂空荡荡的,只留下我父母的两张黑白遗照悬挂在墙上,一如往常慈爱地看着我。

可是父亲再也不能吹着小胡子斥责我,母亲也不能再抚摸我的发顶将我拥入怀里了。

我跪下磕头,忍不住嚎啕大哭。

忽然,一脚把我狠狠踹翻在了地上。

“你这个刁妮子,你妈我还健在呢,哭什么哭。我才刚刚睡下,你就一嗓子把我嚎醒,你这个不孝的。”

我抬眸,是顾言之的母亲。

她双手叉腰,怒气冲冲看着我,指着我母亲的遗照。

“你看看你女儿,没有教养的家伙。还有你!我之前带着言之去你家,你百般挑剔,真是活该你被车撞死,呸!”

她向着我母亲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。

我气得浑身发抖,忍不住狠狠给了她一巴掌。

“欺负婆婆啦——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,仗着你们家有钱就欺负婆婆?”

顾母愣了一下,捂住脸嚎啕。

“我好心来帮她打扫灵堂还被这个泼辣妮子给了一巴掌,我心疼她脑子不好使让她赶紧回家休息,可她,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婆婆啦——”

门外的宾客听见吵闹都走了进来,零零散散的宾客越聚越多,对着我们指指点点。

见人越来越多,她愈发咄咄逼人。

“精神出了问题,偏偏不好好待在家里养病,跑到这里添乱。别在这里丢人现眼,跟我回去,回去!”

顾母狠狠地扯着我的胳膊。

那些父母生前的商业伙伴都唏嘘不已,却无一人上前。

他们只是何家的朋友,可是这个家以后姓顾。

我的心抽的发疼,忍不住冲上前,抱着我母亲的骨灰盒寻求安慰。

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,一道身影扑了上来,将我护在怀里,母亲般摸着我的脑袋安抚着我。

我呜咽地哭,那人安慰我。

“阿言不哭,有我陪你呢。”

可听见那道女声后,我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住了。

那是我初中相识的闺蜜——江小小的声音。

可那分明也是那天病床上听见的,和顾言之缠绵不已的声音。

原来顾言之那天一声声叫的,不是“宝宝”,是“小小”。

4.

“伯母,你别生气,阿言她病还没好,这里不太利索。”

江小小用手指了指脑子,替顾母拍着脊背顺气。

“您别和她一般见识,她病好了您再罚她。”

她站起来,挺直腰板向剩下的宾客鞠躬赔罪,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头。

“大家都受惊了,都是一场误会,散了吧。我一会儿送阿言回家,等她养好病了再陪着阿言跟大家道歉。”

宾客纷纷离开。

诺大的灵堂,只留下我们三个人。

“小小这种孩子多乖啊,多顶事。”

顾母亲切地笑着,走过来握住江小小的手。

“要是言之能娶你多好啊,我就喜欢你这种。哪里像有的人,眼睛瞪得比天高,仗着有点臭钱,瞧不起我们家言之呢。”

江小小连忙摆手。

“伯母,不能这么说,阿言和言之哥哥才是天生一对呢。伯母您先休息,这里我来处理,言之哥哥很快就到。”

江小小朝我看过来,要拿走我手里的骨灰盒。

“阿言乖,别添乱,让我放回去。”

从前没注意到的细节忽然一股脑浮现出来,填补我的猜测。

顾言之是江小小介绍给我的。

每次聚会顾言之都要让我带上江小小,说他尊重我的每一个朋友。

原来一切早有预兆,只有我被蒙在鼓里。

挚友的背叛让我难以回神,我没力气争辩,手不自觉松开。

可江小小明明接住了,却不知道怎么着,手一滑,我母亲的瓷罐子就一下摔碎在了地上。

母亲的飞灰迷住了我的泪水。

空中飘扬的风,带着她最后一次轻抚我的长发,吻过我的脸颊。

江小小立马蹲下来收拾,却被瓷片划破了手,见了红,细细尖叫了一声。

“嘶,好痛!”

“何言!”

门口出现顾言之的身影,一脸怒容。

我心中只剩下漠然,刚刚我当众被他母亲斥责时,他没出现,这时候倒是冒出来了。

“你这丫头太不小心了,瞧瞧,多漂亮的手,要是伤着怎么办啊。”

顾母立刻心疼地捧起江小小的手,轻轻吹气,顾言之怒目指责着我。

“何言,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处理你父亲留下来的烂摊子,你却偷偷跑到这里来给我添乱,你要是有小小一半体贴该多好!这是我的母亲,你的婆婆。你不敬重她就算了,你怎么敢和她顶嘴?”

顾言之冲过来把江小小搂入怀中,冷冷的看着我。

“何言,那些可不是寻常宾客,是未来我们顾家的朋友,是未来我们顾家的宾客!你这么胡闹,你把我的面子放在哪里?你真是让我寒心。”

顾言之气急,一脚踹在我身上,我跌坐进母亲的骨灰堆里,手压在碎瓷片上,细细密密扎了满手,鲜血淋漓。

我腹部一凉,一阵冰冷,原来是几块瓷片正巧扎进我的腹部。

明明浑身刺痛,可是我却感受不到,麻木抬头看着昔日的爱人对着别的女人嘘寒问暖。

“言之哥哥,都怪我手笨。你不要再斥责姐姐了,都怪小小……”

被两个人围着的江小小肩膀一抽一抽抽泣着,鼻尖微红,看起来可怜极了。

而我呆呆坐在碎瓷片堆里,披头散发,鲜血淋漓,像个疯子。

明明这里是我父母的灵堂,倒衬得他们三个深情款款,而我像个格格不入的外来人。

“江小小,为什么是你?”

我冷冷抬头,看向这对渣男贱女。

顾言之猛地看向我,声音破天荒有点心虚。

“何言,你什么时候病好的,你听到了多少?”

5.

“就在刚刚。”

我冷冷道,“江小小,我一直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,我对你不薄。”

顾言之以为我还不知道车祸真相,又底气十足起来。

“是,我和小小之前确实有过一段渊源,可是这不是你无理取闹的理由。给小小道歉。”

“阿言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
江小小眼泪夺眶而出,作势要下跪给我道歉。

“是我对不起你,是我骗了你,一切都是我策划的,你不要怪言之。”

“小小你没错,地上都是灰,脏得很,你快起来。何言,你闹够了没有?”

顾言之一边手忙脚乱要将她扶起,一边斥责我。

“小小是你这么多年的朋友,你怎么忍心看她这样?”

我颤颤巍巍站起来,冷眼看着这两人,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我脑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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