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连妈也走了。我真的只有一个人了。骨灰捧在手里,我没有哭。心空了,也就不会痛了。
我掏出手机,找到那个号码,拨了过去。“季先生,您之前说的话,还算数吗?
我想离开这里。”季凛川只说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在处理完母亲所有身后事的那天,
我最后一次回了季家。这个地方从来就不属于我。季淮青的主卧,
我只在他需要发泄的时候进去过。客房也是苏曼这种贵客住的。属于我的,
只有二楼阴暗的佣人房。推开那扇小门,里面只有一张硬板床,一个破旧的衣柜。
衣柜里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,还有几件女佣的制服。没什么可带走的。天色微亮。
签好离婚协议,我摆在客厅最显眼处。我这个女佣,也该走了。季凛川的车准时等在外面,
黑色车身融进晨曦前的暗色里。我拉开车门,坐了进去。季淮青醒来,
习惯性地喊:“沈星若!早餐呢?”一片寂静。餐桌空着,没有他惯喝的咖啡。衣帽间里,
今天该穿的西装、该配的领带,都没有准备好。“沈星若!”季淮青大步冲上楼,
一把推开那间佣人房。只有空荡荡的床板。客厅桌上,协议静静躺着。“该死的!又玩这套!
”季淮青怒吼着伸手想去撕碎那张纸,手指却在触及纸张的时候顿住了。
他拨出了一个电话……无人接听。“管家!”他对着楼梯口咆哮,“沈星若人呢?!
”管家匆匆跑上来:“少爷,少奶奶她……天没亮就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