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口道,“我可是你的亲人啊!”林颂不动声色,从口袋里掏出钢笔,旋开笔帽。“乖,
签在这里就行。”他指尖在签名栏轻敲。我抬头,与他四目相对。那一刻,
我们隔着失忆的伪装,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底的杀机。我咧开嘴,
露出被血染红的牙床:“我……我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,怎么签?”林颂的瞳孔骤然收缩,
他笑着把笔递到张雪手里:“那就让姐姐代签,按个手印也行,法律同样认可。
”张雪接过笔,毫不犹豫地在乙方栏写下我的名字——“周睿”。我盯着那两个字,
忽然想起领证那天,她趴在民政局柜台,一笔一画写错自己姓氏,又害羞得吐舌头的模样。
心脏像被铁丝箍紧,越挣越紧。“按手印吧。”林颂从西装内袋摸出一盒印泥,掀开盖子。
我慢慢伸出拇指,在印泥上停顿。就在即将落纸的瞬间——我眯着眼睛向张雪发问,
“你不是说我们是姐弟吗?”“为什么你姓张,而我姓周?”“啪!
”耳光声在客房里炸得脆亮。我眼前一黑,耳膜嗡嗡作响,嘴角瞬间渗出血丝。
张雪的手还悬在半空,指尖发抖,眼泪却比巴掌落得更快。“周睿!”她嘶哑着嗓子,
像被戳到最疼的疮疤。“你居然怀疑我?我们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,你姓周我姓张,
就因为爸走得早,妈改嫁,你跟着后爸姓,我跟着亲爹姓,这也能成为你怀疑我的理由?
”她哭到蹲下去,指甲掐进自己掌心。林颂愣在门口,显然没料到张雪的戏竟然演得这么好。
我也愣了——不是被巴掌打懵,而是被张雪的不要脸给吓懵了。我喉咙发干,
血腥味混着牛奶的甜腻在舌尖翻滚。“姐……”我机械地喊出这个称谓,“我不是失忆了吗?
”张雪猛地抬头,泪珠挂在睫毛上。“你要是不相信我,这公司和钱我们都不要了,
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,从今往后,我再也不管你了!”“别,姐,我知道错了,
我现在就签!”我尽量表现出一副生怕被她抛弃的模样,我拿起笔,正要落笔,
门铃声忽然想起。张雪和林颂脸色几乎同时一变,...










